深夜补老板的生贺，没什么意义的小甜食🍫。无预警。

　　-

　　银灰在罗德岛分配的办公室里从早上十点坐到下午四点，狗博今天带队出任务前临时把他调为助理，全面负责处理没完没了的书面报告。

　　狗博贴在白板上的五张便签之一还交代了在他回来以前做完，面对那明显超量的纸张，银灰心想还有没有谱了。

　　他端起手边的咖啡杯，一眼却瞥见了白瓷的杯底。由于懒得去B3楼的咖啡厅，也不喜欢喝自动贩卖机里香味寡淡的咖啡饮料，所以他自己斥资购买了一个咖啡机。他刚站起身，初雪却在这时走进来，抢在他前面把最后一杯咖啡给接光了。

　　初雪又晃到书桌前，脑子里仿佛有什么声音响着般的一脸神游，顺手拿走了一摞已经处理完的文件，转身离开并自言自语道：“难怪找不到今天的工作，原来不小心落在了这里啊。”

　　银灰：“……”

　　

　　相对而言，博士就没有不讲分寸的特权，他先是站在门口敲了三下门。

　　银灰抬头看了狗博一眼，忍住了冲到嘴边的“你后退一步，把门给我关上”，淡淡说道：“请进。”

　　博士进屋，也没问他今天的工作做得怎样，而是心不在焉地在屋内环视了一圈。他踱步到咖啡机前，问道：“新买的？”

　　银灰继续看手上的报告：“嗯。”

　　“好像没见你报账？”

　　“报什么账，我自用品。”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属于办公用品。你要是开了发票的话……”

　　银灰抬起头，看见狗博背着手一本正经地盯着咖啡机，仿佛在研究什么新科技。咖啡机要是有脸的话应该正和他大眼瞪小眼。银灰注意到，博士自始至终都不敢看一下他的眼睛。他眯了眯眼，身体往椅背上一靠，问：“今天的合约任务做得怎么样？”

　　“没有辜负委托人的要求。”

　　“得益于你出色的指挥。”

　　狗博面露出一点尴尬的神色：“其实……我的判断出现了一点小失误。”

　　“嗯。”

　　银灰用低沉的嗓音应道，并不感到惊奇。看狗博的表现他就猜到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失误肯定和他的利益有关，所以前来“付出一定代价”取得他的谅解。不过身为盟友这时候还在和他打诨插科，说明不是太严重的事。

　　“理论上来说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不过我觉得你不会放过我。”博士总算面向他，对他说。

　　什么事情跟自己无直接关系，但会让自己很生气？银灰一瞬间就想到了。再加上先前他通讯器上对某个聊天框发过去的三条消息全都“已读不回”，他皱起眉：“讯使？”

　　博士却噗嗤地笑了，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却被银灰冷冷的瞪了一眼。

　　博士轻咳了一声，知道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拿小依特拉开玩笑了。他低头轻轻地拍了拍外套口袋，说道：“叫你呢，出来吧。”

　　于是，他的口袋鼓动了几下，一双长耳朵露了出来。

　　

　　银灰一愣，变小了？这是他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紧接着冒出来的是一个棕色的兔子脑袋，扒在袋口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喊道：“老板。”

　　银灰：“……”

　　他惊讶地问：“这什么？”

　　博士耸了耸肩，回答：“我们的几名干员中了敌人的法术，包括阿米娅，都变成了兔子。目前尚不清楚解开咒术的方法，精英法师干员已经在紧急召开讨论会议了。”

　　讯使都叫了银灰老板，还被问“这什么”，在失去身体的基础上心灵再次加受了一道打击，又默默地缩回了博士的口袋里。

　　“他不肯出来。”博士解释，“因为没衣服穿觉得太羞耻了。”

　　

　　他都变成兔子了为什么还要穿衣服？银灰心想，但某种直觉告诉他这话最好还是不要问出口。而讯使在见到他之后还是宁愿缩在别人的口袋里也让他暗暗有些不爽，他开口道：“我的盟友……”

　　博士以为他又要把“我们从长计议一下这件事”、“考虑你要付出的代价”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但银灰似乎根本顾不上和他算这笔帐，说道：“谢谢你把他送回我身边。把衣服留下，你去忙吧。”

　　博士立刻脱下外套交给银灰，然后脚底抹油溜了，生怕他反悔。

　　

　　银灰把衣服放在桌面上，对着那个有些沉、鼓起一团的口袋，用手指轻轻戳了戳。

　　“请不要捉弄在下！”里面立刻传来一个抱怨的声音，但由于怒气毫无，更像是撒娇一般。

　　啧，兔子也挺可爱的。银灰心想。

　　他说道：“出来吧，现在没人了。”

　　袋口动了动，一双毛茸茸的小肉垫探了出来，对着衣料一扒，脑袋也钻了出来，看着银灰。

　　“来。”银灰温声说。伸出手掌，示意他跳上来。

　　“不行。”

　　讯使不乐意，你不也是人吗？

　　“又不是没看过。”银灰的爱好之一就是粉碎讯使在自己面前的矜持。他用两根手指把讯使兔兔拿了出来，放在自己的手掌上，举到胸前。

　　讯使兔兔鼓起腮帮子，用大大的眼睛瞪着他。银灰仿佛看到他身为人形时的同款表情，还有满脸通红的样子。

　　好小一只，包过手掌就能完全捏住身子。银灰安慰他：“会有办法的。”

　　

　　这个时候，崖心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银灰办公室的门口，拉紧了门框才没让自己冲过头。她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哥哥打，开口就问：“听说讯使哥变成了兔子！是真的吗？”

　　跟在后面的初雪也好奇地向里张望。

　　讯使浑身一个激灵，尾巴都炸成了一朵蒲公英，他冷静地瞄准了银灰的领口，纵身一跃便钻了进去，只在拉链外露出一个脑袋对着两位姑娘。

　　崖心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讯使，跑到银灰身边：“好可爱！出来一起玩嘛，兔子先生！”

　　讯使抗议：“在下可不是真的兔子！二小姐！”

　　初雪围在哥哥的右边，弯下腰打量着小兔子，问道：“要我给你做件衣服吗？”

　　“咦，可以吗？”

　　初雪微笑：“嗯。干员变成的兔子全都一模一样，如果有衣服的话，就不会弄混淆了。”

　　

　　到了傍晚，初雪把给兔兔穿的衣服缝制好了。模仿讯使平日爱穿的服装，还制作了围巾和护目镜的饰品。

　　“简直和讯使哥一模一样！”崖心拍手道。

　　是吗？没有镜子，讯使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只要有衣服，脱离那种一丝不挂的感觉就好。

　　“去吃饭吧。”银灰说。

　　“那让在下待在你的口袋里吧。”

　　银灰摇头，口袋里又黑又闷，而且还容易把小家伙撞得头晕眼花。他把讯使放到了自己的毛领里，让讯使坐在自己的肩上。

　　

　　来到罗德岛的食堂，银灰问讯使：“你还能吃肉吗？”

　　讯使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吃普通人类的食物，但来到食堂后还真有点饿了，他抬起细小的手臂往左边指，说道：“去那边！”

　　银灰往那一看，是圆形自助沙拉台。他拿了一个盘子，食材都挺新鲜的，但越发地散发出一股他极不喜欢的生蔬菜的味道。

　　

　　“嚯，你不是说宁愿去健身房蹬八百圈单车也不吃沙拉。现在好了，沙拉要吃，单车也得蹬。”

　　银灰围着沙拉台转了个半个圈，就和星熊面对面。两个八百年不吃沙拉的人在这里相遇了，且肩上都顶着一只兔子，面面相觑。

　　银灰简单的打了招呼，想了想，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星熊说：“唉，有什么消息。”

　　罗德岛的术师会议结束，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纷纷说等回去翻阅典籍之后再开一轮。近卫局和喀兰不熟，星熊也就不把诗怀雅得知此事之后对陈大肆嘲笑了一番之类的八卦给银灰了。

　　会议的流程和结果已经通过终端发送给了银灰，因此他是知道的。闻言也只是点了下头，两个沦为兔子架的饲主又接着给兔子捡菜。

　　银灰夹了点菜叶，几颗玉米，几块胡萝卜，问小兔子：“够？”

　　意思就是你待会儿要是吃不完我可不帮你吃。

　　“在下不想吃胡萝卜。”讯使回答。

　　都夹进盘子里了也不能放回去啊，于是银灰说道：“哪有兔子不吃胡萝卜的。”　

　　“您已经完全把在下当作兔子来看待了吗？在下还想保持做人的尊严！”其中之一就是有权决定自己想吃什么，不吃什么。

　　银灰用食指轻轻摸了摸讯使的小脑袋，问道：“那土豆泥要吗？”

　　“唔，要一颗。”

　　银灰夹起一颗撒过黑胡椒的土豆泥球放进盘子里，又问：“沙拉酱呢？”

　　“一点点。”

　　

　　银灰不知道讯使要如何进餐，趴着吃还是抱着啃，无论如何对兔子来说都很正常，但对于“保持做人的尊严”来说大概都不太雅观。于是买好自己的晚餐后，全都打包拎回了宿舍。

　　他在桌上铺了块干净的纸，把讯使放在上面，打开盛沙拉的塑料饭盒，然后把胡萝卜都叉进了自己的盘子里。

　　“要不要喂？”银灰逗他。

　　“不需要，在下一只兔可以……”讯使顿了一下，难以置信：“在下刚才说了什么？一只兔？这个法术该不会逐渐让人变成真正的兔子吧！”

　　他沮丧地说。银灰叉起菜叶递到他的嘴边打断他的胡乱思绪，讯使下意识就张嘴咬了上去，银灰轻轻推着叉子把菜叶往前送，看着讯使吭哧吭哧地啃个不停，第一次体会到了喂兔子的快感。

　　讯使抗议了两次，但面前的男人还是喂得不亦乐乎，于是只能在恶劣人类的强迫下当了一次宠物。　

　　把沙拉都解决干净，银灰放下叉子：“吃饱了吗？”

　　“在下已经饱了，老板您也快吃吧。”

　　银灰摸了摸小兔子柔软的后背，去拿毛巾蘸了些水，然后给讯使擦了擦脸，把不小心沾在毛上的沙拉酱和胡椒粉都擦掉。

　　

　　晚上睡觉，银灰让讯使睡在旁边的枕头上。

　　他将要睡着之时翻了个身，习惯性地伸手，却只搂到了空气。睁开眼才想起来自己的恋人变成了兔子。

　　菲林的视力让他在黑夜中也能发现讯使是醒着的，心事重重的垂着耳朵。银灰低声问：“睡不着吗？”

　　“在下只是……还没有习惯。”

　　讯使说，毕竟他从一个可靠的人变为了弱小的兔子，这种心理落差一时半会儿是消不掉的。原本他总是在银灰的计划里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他还有很多使命没有替银灰完成，也无法再拿起刀去保护银灰。

　　银灰把兔子拿了起来，平躺着把他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用手臂轻轻环住，对他微笑了一下。

　　“没有习惯什么？我在睡前没有抱你？”

　　讯使的耳朵羞涩的抖了两下，但心知这对银灰来说只是一句信手拈来的调情，于是嘴上还是嘟囔道：“在下现在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银灰抚摸着他柔软的身体，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可是看着讯使长大的。不管这个家伙在别人面前有几层伪装，但对他却恨不得把带血的真心都捧出来献给他，不知何时起，仿佛身体的一切都围绕着他在运作。因此，他当然清楚讯使此刻在想些什么，他用最直白的方式安慰恋人：“你就算变成了兔子，也是我的宝贝。无需忧心，我一定会让你恢复的。”

　　讯使的耳朵瞬间竖直起来，烫乎乎的。在他的世界观里，没有什么比银灰的承诺更能让人安心了。当然，还有那令他无比喜悦的第一句话……银灰看见小兔子似乎笑了。讯使说道：“不好意思，是在下想太多了。”

　　“没关系，遇上这种事可以理解。”银灰轻声说，“快睡吧。”

　　小兔子从他胸口跳开，回到枕头上缩成一个可爱的毛团。面对银灰爱屋及乌般对着只兔子也能发亮的眼神，他仿佛一只毫无防备被扔到阳光下暴晒的地下生物，无措的扭了扭身子，说道：“呃，晚安。”

　　回应他的也是男朋友一声轻柔的晚安。

　　

　　第二天清晨，依旧是银灰用湿毛巾帮助讯使清洁皮毛，如果他像初雪一样懂一点针线活，就可以为讯使做一块小毛巾了。不过，他也不好去开口请初雪帮忙。

　　漱口的杯子用喝清酒的小酒杯，不知道装满水后对一只兔子来说会不会有些重，但讯使还是轻松地抱起了它。

　　应该有宠物用的牙刷之类的吧？银灰打算今天有空的时候去采购部问问可露希尔。

　　讯使坐在茶几上看着银灰穿戴整齐，尝试着问：“您要去工作了吗？有没有什么是在下可以帮忙的，例如送信、送文件之类的。”

　　“你可以吗？”

　　“是的，就算变成了兔子，这种活计也请放心的交给在下。”

　　银灰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一只棕色的小兔子在走廊上蹦蹦跳跳极有可能被冒失的家伙踩到，不过，讯使是依特拉，他有敏捷的速度以及刻入本能的躲避开追捕的本领。

　　唯独一件事……

　　

　　银灰找到一根线，穿透了一张硬纸片，并用苍劲有力的钢笔字体以五种语言在纸上写下“禁止抚摸”。他将纸片挂在讯使的脖子上，交代道：“不准取下来！”

　　这下真像一个宠物了！讯使很难为情，但这是老板的命令，他只能忠实的执行。

　　然而在他看到同样帮助博士送信的安洁莉娜兔子在遭到一堆干员的抱来抱去和褥到掉毛之后，他总算意识到了自己身为萌物的危险。想要抱抱他摸摸他的人在看到纸牌上那代表银灰的爪型印章之后，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讯使不禁再次佩服起银灰的高瞻远瞩，简直想蹦回去亲亲他。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讯使每天都十分充实的在送信中度过。兔子一次无法携带太多信件，但现在他能做的仅仅只是送信了，他不希望在这方面被减少工作量。

　　当到了情人节这一天，这个问题就显得尤其突出，激增的信件导致他忙个不停。人们似乎不再钟情于用秒达的通讯设备来传递信息，而是更为正式的在信纸上亲笔写下自己的心意，原汁原味的传达给对方。也不排除有想趁这个节日寄匿名信表白的人。

　　

　　这个节日没有传到谢拉格，理所当然的以前银灰也没有和讯使提过这件事。所以一个月前的某天，银灰在翻日历的时候曾想过，今年在罗德岛将有机会和讯使一起过一次情人节。

　　不过现在来看已经泡汤了。小兔子第六次蹦进了他的办公室，把信件给他之后又匆匆离开。讯使唯一停下来和他说的话就是：“您在维多利亚的时候，情人节也会收到这么多的信件吗？”

　　“比这更多，还收到了巧克力，塞满了我的储物柜。”银灰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内心却希望这能引起恋人的警觉，多关注自己一点。

　　“是吗，原来是这么盛大的节日啊。”讯使有些不安起来。他之前并不知道，所以什么也没有准备。仿佛他是唯一一个不会给恋人惊喜的人似的。

　　银灰的目的可不是让他愧疚。他摸摸小兔子的背，用宠溺的目光注视着小家伙：“晚上早些回来。”

　　至少他还有机会邀约恋人享用情人节的烛光晚餐。

　　“可是信件太多了，在下觉得要到很晚很晚才能结束工作。”讯使抬起头看着他。

　　“无妨，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工作也很重要。”银灰理解的改口道。

　　至少……他们还有明天。

　　

　　明天是银灰的生日，很早以前他就不再过生日了，在维多利亚的时候他甚至一度遗忘过自己的生日。不过在与讯使交往之后，他就把这个节日看作情人节了，因为讯使在这一天总是陪着他，送他礼物，为他烘培，共度浪漫的一夜。而在这一夜里，他甚至得到了对心爱的恋人为所欲为的特权。

　　尽管现在讯使是一只兔子……不过，只要他能像家人一样陪着自己就足够了。　　

　　

　　果真到了很晚很晚的时候，银灰的宿舍房门才被敲响。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小兔子回来了，毕竟，兔子敲门的力度和人不相同。

　　银灰打开门，却吓了一跳，他看到他的小兔子变成了一只身上长出了几块黑斑的兔子，如果不是来到罗德岛之后阅览过很多资料，他差点以为这是矿石病。以至于忽略了讯使“藏”在身后的盒子。

　　讯使举起盒子，并没有对银灰使用平时那样正经的称呼。而是说道：“亲爱的，送给你。”

　　盒子用色纸包装过，缎带上还细心地绑了一枝玫瑰。

　　

　　“礼物？”银灰接过盒子，很开心。他拎起小兔子放到眼前观察，发现那些黑斑是“抹”上去的。他捧着小兔子回到屋内，问：“你身上的是巧克力？”

　　讯使看了看自己的毛皮，不好意思的说道：“在下已经够小心了，但还是沾到了这么多。”

　　下班之后他就跑到厨房里为银灰做巧克力，由于是兔子的身体，因此搅拌和倒入模具的时候难免会粘到身上。

　　银灰放下盒子，带小兔子去浴室。

　　“不吃吗？”讯使问。

　　“又不会长腿跑了。”银灰忍俊不禁，他在水槽里放入热水，要为讯使洗个澡。

　　讯使舒服地泡在热水里，抬起一只肉垫比划道：“在下做了很漂亮的星空巧克力哦！食谱是在博士的办公室里从电脑上打印下来的，还以为制作星空渐层的操作方法对于兔子来说很难，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你，不是吗？”银灰把沐浴液在手指上打出泡沫，小心翼翼的从兔子脑袋开始清洗。

　　讯使躲在泡沫之下，怀揣着私心，轻声说道：“恩希欧迪斯，只要是为了你。”

　　通常来说，“银灰”这个名字比“恩希欧迪斯”更为重要，但也有例外的情况。银灰勾起嘴角：“非常感谢！我亲爱的。”

　　被放纵的讯使心脏在小小的胸腔里砰砰直跳。

　　

　　银灰把他的小兔子洗干净，用毛巾裹住放到柔软的床上，找来吹风机为他吹干水分。让小动物胆战心惊的咆哮的风声停止以后，讯使身上的毛就变得蓬松松暖乎乎的，真想让人埋上去大吸一口。

　　银灰也确实这么做了。他闻着讯使身上的香味，终究没忍住，俯下身对着讯使的嘴唇亲了一口。

　　奇迹发生了，“砰”的一声，魔法消失的白雾迅速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蜜色肤色的青年瞪大眼睛坐在床上。他看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脚：“Wow，在下变回来了！因为您吻了我？”

　　“不知道！”银灰也很惊讶，眼神好的他还注意到了别的不同的东西，他仔细看了看，说道：“你的耳朵依旧是兔子，让我瞧瞧你的尾巴。”

　　讯使闻言立刻去摸自己的耳朵，这确实不是他的耳朵！他的耳朵里应当长出厚厚的绒毛，而兔子的耳朵内侧却是光溜溜的。他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是真的赤身裸体，连忙扭过身，让银灰查看他的尾巴。

　　银灰看了一眼，就下结论：“是兔子。”

　　“在下……在下的种族被改变了吗？”

　　银灰极少在恋人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神情。他拍了拍讯使的肩，示意不要恐慌。他握着讯使的腰滑下去，就那么停留在了一个微妙的地方。鼻尖挨得肌肤很近，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去。从讯使的视角去看，完全就是男朋友伏身在他的腿间，某些旖旎的回忆立刻灼烧了他的脸蛋。他推住银灰的肩膀，指责道：“我都变成兔子了！你还在想这种事！”

　　银灰直起身子，看着委屈的恋人，解释道：“你不是兔子，你的香腺还在。你只是身上还残留着一些兔子的特征。”

　　他指着讯使肚脐下方的部分，刚才他从那儿闻到了属于依特拉的高级香味，与沐浴露的味道区别很大。

　　“那……那怎么办？”讯使结结巴巴的说。误会了银灰刚才的行为，他的脸憋得通红。

　　银灰微笑了一下，抚摸上他的脸颊，充满把握的说：“别担心，我说过一定会让你恢复的。”

　　他亲吻上讯使红润的嘴唇。他的吻技惊人，灵活的舌头在讯使唇腔内的敏感之处刮磨着。讯使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银灰的脸。他总是无法确定当这张完美的脸近距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能失去理智到怎样的地步。他被银灰撩得血液分别往上下两个地方涌去，意识飘忽，不得不像如同溺水一般去搂住银灰的脖子。

　　

　　“和我想得一样。”银灰抬眼看着讯使的耳朵说，“是我吻你吻得还不够多。”

　　循着银灰的目光，讯使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恢复原样了。不知道屁股上面怎么样，或者，身体里的其它地方……他晕头转向的想。他如同山顶空气一般稀薄的意识里，只知道十二点的钟声刚刚响过。

　　“生日快乐。”他对银灰说。

　　银灰揉了揉他的脑袋，在他的唇上舔了一下，噙住他的下唇，缓缓分开。如同恶魔般蛊惑低语：“你硬了。”

　　讯使害羞似的把脸埋在了男朋友的肩上，却用挑逗的语气说道：“难道你没有？”

　　

　　“你说过会让我完全恢复的，是吗？”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