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く染まる空とBuster Bros!!!
[wb:杲日gaori]

[狗崽]与沦入情结之人

   写一写心目中的狐狸精。



  清晨的雾霭逐渐退去,晴朗美丽的天空从山头延伸过来。难得暖和的天气,群妖们走到院子里,晒太阳的晒太阳,嬉戏的嬉戏。

  回想起庭院往日的寂寥,晴明被此番热闹的景象感动住了。他抬笔写下几个大字,提纸面向众妖。

  “禁止恋爱。”他说,“我们是正经寮。”

  樱花妖和桃花妖依偎着窃窃私语,脸上却是事不关己的看戏表情。她们手还牵在一起。

  妖狐笑得云淡风轻,摇纸扇的手却慢了几分。

  “让小生问一句,这有什么缘由吗?”

  “不管有什么缘由,对于上头命令的绝对服从是我们下属的职责。是这样吧?阎魔大人。”

  判官严肃地说,并向阎摩表达一腔衷心。

  阎摩赞许地点了点头,靠在云里换个地方舒展双腿,低头时却叹了口气。

  判官转头:“就是这样,鬼使黑,鬼使白,你们——”

  正枕在弟弟腿上的鬼使黑,懒洋洋地看过去:

  “啊?我们这是深厚的兄弟情谊。”

  “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鬼使白的表情在说这缠人的鬼使黑他难以应付,但也请不要将他牵扯到其中。

  鬼使黑亲昵地挠了挠他的下巴。判官还想与他们争出个公正,妖狐又插嘴了:

  “晴明大人,您这不是在针对小生吧?”

  “不,这寮里我最放心你。”晴明摆出慈父的面孔,“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你那只叫单相思。”

  “……在这么多姑娘面前,请给小生留点面子。”

  络新妇舔了舔嘴角,“面子?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不明白你们男人为何那么重视它。”

  妖狐讪笑着,悄悄挪开几分。

  却挨到一片黑翅上,那翅膀嫌弃地扇了扇。

  妖狐狭长的眼里透出一些揶揄的光来:

  “这不是大天狗大人?真是难得一见,您不是不屑与我们这群小鱼小蟹为伍么,今个儿怎么自己混到人群里来了?”

  大天狗轻摇翅膀,一股妖风像箭一般地朝妖狐弹去。同为能操纵风的妖怪,妖狐用扇子反手一掸。扇骨被剜出一道裂痕。

  “你怎么偷袭?可别把小生的新衣服给弄坏了。”

  “翅膀有些痒罢了。”

  大天狗的声音清冷。没有看他,仿佛在对着不值得称为对手的空气说。这大天狗向来瞧不起弱者,为了变强就算是寮里的小妖怪也直接抓来吃了。一旁几个小姑娘紧张地注意着他。妖狐说道:

  “那不如让小生陪你解解痒。这样,要是小生赢了,你就换换位置,让小生到萤草妹妹和蝴蝶妹妹的身边去。”

  大天狗完全没兴致,“滚开,别碍到我休息。”

  妖狐倒也不恼,招呼几个小妖们:“来来,我们到别处去,给大天狗大人腾个地方。他翅膀大脸也大,晒太阳很占空间。”

  跳跳妹妹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大天狗,站起来飞速跳到妖狐后面抱住他的尾巴。毛茸茸的,又被太阳晒得很暖和,她用脸蹭来蹭去顿时什么恐惧都忘了,觉得幸福无比。有她开个头,那几个小女妖们也跟过来了。

  大天狗侧身躺下小憩,用手撑着头。雪女飘在他后面守着,樱花落下一片便弹指冻住一片,打发时间。

  他听到叮铃叮铃的响,微微睁眼,是走开了的那狐狸衣服上的铃铛。

  

  ××  ×× 

  夜里,平安京万户家门紧闭,街上一片黑暗萧瑟的景象,仿佛沦为了空城。

  近来有阴阳师们相助,害人的精怪不再频繁现出了。巡夜的差使结队行走。

  这时有笛声传来,鸣奏的曲子清亮悠扬,仿佛穿过花原上的一股风。

  如此美妙的笛声,又是源氏家的源博雅大人在对月演奏吧。巡夜人安下心来,继续按照既定路线行进。

  叮铃铃,叮铃,叮铃。几声铃铛响,和几个音符撞在一起,一支幽雅的小调被折成几截,煞了这美景。

  妖狐很尴尬。

  之前他在桥上驻足,被夜空中那无比硕大的月亮吸引了目光。余光偶然瞥得一巨物在河边落下,回过神来,大天狗已经收拢翅膀,旁若无人地开始吹笛了。

  妖狐不愿打扰他,怕他弄死自己,又着实想回家。苦等半天这大天狗却一直没有停下的念头,只得继续赏月。赏到眼睛都快变成黄色了,回想起家里的寿司,小姐姐们的香软。心一横,抬脚走人。

  ……

  树荫下的大天狗放下笛子,此刻怕是很生气罢。

  妖狐率性拍起掌来:“好听,好听。”

  他轻佻的笑容如同水里的月亮一样清晰。

  大天狗和妖狐向来不对头。那日大天狗要把几只女妖吃了,却被妖狐阻挡。大天狗原本不把这种小妖放在眼里,但没想到这狐狸抬手就是一串风刃,声势不大却速度惊人,在空气中割出一条路来,断面之间仿佛摩擦出了闪电。大天狗刚开始惊诧,胸口便已连中数弹。要不是妖狐收手,他当场就交代过去了。

  “小生不管你是谁,这儿的姑娘不是你能欺负的。”

  妖狐用扇子抵着下颌,得意地冲他说。

  ××  ××

  大天狗从树荫下走出来,月光照亮他无情无绪的面容。他转身将月光抛在身后,脸又遁入黑影之中。他问道:“你一直在这做什么?”

  “小生早被这优美的笛声夺去了魂儿,哪还清楚自己在作甚呢。”

  “成天满嘴顺溜,你对博雅也是这样说的罢。”

  “二位都是技艺拔萃之人。”

  “哦?谁高谁下?”

  “这——小生虽对风雅之事都有所接触,但没有仔细钻研过,怎么敢对二位评头论足?大天狗大人的笛声比起源博雅大人的,少了一点儿人情味。”

  “人情味。”大天狗极度不屑地笑了一声。

  妖狐也陪着笑。是那种仿佛大人看着孩子在做幼稚举动时露出的优越笑容。

  大天狗面色沉了下来。

  “哼。我们当妖的靠着残杀同类屹立至今,怎么需要那种会变得软弱的感情?”

  “您有您的抱负。但我等庸骨经过修炼得以化作人形就欣喜若狂了,偏偏小生又好人间风月与情爱之事,因此人情味就像这河床里的奔水,没有就不完整。”

  “胡说八道!”大天狗对妖狐这种哄着自己似的语气十分恼怒。他知道,妖狐对他所谓的大义嗤之以鼻,与他说话明着暗着都是嘲弄。大天狗是什么人?如此强大又清高的妖怪,对无名小辈们不能理解他雄心的可悲想法又岂会在意?莫不如说被理解才是耻辱。

  但唯独这该死的狐狸——

  “那就当小生妖言惑你了。” 

  妖狐摇开扇子遮住嘴唇,一双精明的眼睛能看进人的心窝里。

  忽然起了风,树叶开始像鱼鳍那样翕动起来。大天狗一扬翅膀,空气被卷起向四周弹开,树叶沙沙躁动。一瞬他便飞上桥头,蹲在桥栏上。妖狐抬起头,黑色的羽毛挟着沙子落下,他眯起眼。两根刚劲的指头向他的眼睛戳来。

  妖狐惊诧地撑大双眼,侧头险躲而过。

  他瞥着脸旁的手指。

  “大天狗大人……这里不行。让小生瞎了比死了还要难过。”

  净说些浪话。大天狗手一侧,指头起了风刃,向妖狐的眼睛追击过去。妖狐一惊,这样近的距离是躲不过了。大天狗望着那对灵动的眼睛,手指一低,妖狐的脸立刻火辣辣的痛,血从两道口子涌了出来。

  妖狐用微微颤抖的手背揩拭。眼里一边嘲笑,一边警觉。

  他总是要激怒自己。大天狗冷笑,这次就让他如愿以偿吧。

  大天狗再次对准了他的眼睛,这次狠得没有一丝犹豫,像在修正错误。妖狐张开手掌,以快于大天狗的速度一把捏住大天狗的手。问道:

  “你……你的伤好些了吗?”

  大天狗一怔,妖狐眼中的担忧之情十分深切,一抹奇异的情景突兀地插入他的脑海中:这狐狸是前来深林中探访他的老友,阳光透过竹林洒在回廊上,两人隔着热茶相对而坐,妖狐关切地询问他的伤情,令他感到欣慰……

  妖狐的目光忽然变得狡黠。大天狗瞬时清醒过来,心中暗知不妙,又着了这狐狸的妖术了。

  两道风刃从妖狐手下瞬发而出,大天狗猛地扇动翅膀腾空。那被八岐大蛇所重伤的翅膀一刹那像被挣断似地传出骨裂的声响,疼痛的汗珠立刻浸透了大天狗的衣裳。气弹将大天狗打飞出去,向河里坠落。大天狗想要在空中做出调整,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气刃束缚。妖狐在桥上得意地俯视着他。

  “你受伤是谁帮的你?现在却恩将仇报?”

  狼狈落入浅滩之中的大天狗试图解开妖狐的术。听到这话,他脸色更黑,抬头咬牙道:

  “你还敢提?”

  像是想起了什么开怀的事,妖狐扑哧扑哧地笑了起来。

  他用扇子指着河中的大天狗:

  “时间晚了,小生得回去了。你玩儿的差不多了也就回去吧,谁要是晚归看见你这怪物模样,会被吓死的。”

  

  ×× ××

 

  大天狗受伤那时,无人愿意接近为他治疗。偏偏宫廷内有妖魔作乱,晴明半道便被源博雅的轿子截入宫去了,更是来不及管。

  妖狐在花园中寻找到蝴蝶精,问道:“蝴蝶妹妹可知大天狗大人受伤一事?”

  蝴蝶精当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妖狐一笑:“那,你可有空随小生一起去看看?”

  “这……”蝴蝶精踌躇了一下,告诉他昨天桃花姐姐和樱花姐姐是结伴去了的,但大天狗却态度差劲。他怎会心甘情愿地接受弱妖的帮忙?

  “两位姐姐都气急了。就算是我去,他也会拒绝的。”

  妖狐乐了。一眯眼,坏主意便在脑中生出。

  “实际上,是晴明叮嘱小生关照他。你也知道大天狗大人对晴明有多重要,既然我们都认晴明为主,那他的命令不得不听,是不?”

  “哎?既然是晴明大人所言……”

  “放心吧,有小生在,绝对不会让那家伙动你一根头发丝。”

  于是两人便去大天狗的房间。推开门,屋内设施不多,却干净别致。每扇窗户紧闭,屋里有些暗,大天狗冷清地躺在榻上,妖狐还以为他死了。

  “大天狗大人,我们进来了?”

  妖狐带着蝴蝶精走到床边。大天狗虚弱地睁开眼,面色很差。与妖狐想得不差,他这次的伤单凭自己是难以痊愈的,要是不治,恐怕以后都飞不起来。

  大天狗看清是他们,动了动唇。

  “滚……”

  话刚起了个头,妖狐便熟知他会说些什么似的扯过块布,毫不犹豫地塞进他嘴里。然后施了个术束缚住他。

  蝴蝶精目瞪口呆。妖狐回头对她道:

  “现在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蝴蝶精这才反应过来。在大天狗的怒视下,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施咒治疗。一来是晴明的命令;二来大天狗伤成这样,也实在无法放着不管。

  妖狐退到一旁,欣赏大天狗的脸色,觉得煞是好看。

  “有没有什么法子再痛他两痛?”

  “这你就找错人了,我的治疗是会让疼痛减轻的。”

  “还想替桃花和樱花出口气。行吧,那就先放过他。”

  为他梳理羽毛,抹上草药,包扎,大天狗看上去是没有刚才那样痛苦了。蝴蝶精说这伤怎么也得养一个月,之后便离开了。

  妖狐笑吟吟地扯掉大天狗口中的布。

  “你胆子挺大?”

  大天狗的脸又恢复了生色,着实俊俏。妖狐用扇子抬起他的下巴:  

  “感觉可好些了?”

  “多管闲事!”

  妖狐觉得大天狗还是不说话乖乖待着的时候比较可爱。这话他不敢说。

  “你这法术要施到什么时候?”大天狗冷冷道。若是平时,妖狐这点小妖术根本困不了他多久。

  “等晴明回来罢。我要是现在放开你,可不得立刻尸首异处。”

  大天狗沉默了一会儿,很不情愿地说:“我不杀你。”

  “可会打我?”

  “不会。”

  “当真不会威胁我?”

  “恩。”大天狗开始不耐。

  “那多无聊。”

  “……”

  这家伙怎么开始有良心了,妖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招来大天狗的瞪视。这如同砧板上的鱼肉的滋味很不好受吧。看大天狗只能被自己摆弄,妖狐坏笑,眼睛滴溜溜一转,色胆向天生。

  这大天狗,也是个难得的美人。瞧这脸,这嘴——

  妖狐不由得用手抚摸上去。指头挑逗的游移,从唇到锁骨。

  大天狗难以置信:“你!”他脸竟然飞起一抹红色。

  被气的。

  妖狐凑近去看。有趣,终于有趣了!他胸腔里腾起一股奇妙的兴致,于是拉开大天狗的衣服,对那结实的胸膛一掌摸了上去。

  有爽滑可口的豆腐吃,不吃白不吃。

  大天狗绷紧身子,喉咙里发出野兽快要抑制不住怒火时那样的咕哝声。他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瞪着妖狐,他该怒骂,该威胁,但他知道对这狐狸都没有用。

  “放松,放松。安心吧,你就算叫出来也没人来救你……”

  妖狐摸得很爽,变态的本性暴露无遗。

  把大天狗羞辱了一通之后,妖狐心满意足地离开屋子,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畅快淋漓的事。

  回到自己房间,他立刻给晴明留下书信一封,说老家有事需要回去让他千万别召自己。连忙跑回林子里战战兢兢地躲了半个月。

  ××  ××

  清莹的月光下,妖狐披散着头发坐在回廊上独酌。他没有回晴明那里,而是回到自己的大宅。一碟酒喝了很长时间,他手中抚弄着大天狗的笛子。是刚才掉在桥上的。

  笛身已经裂了,再也用不了了,但妖狐拿在手里摇来摇去地没有丢开。就像拿着根树枝玩耍。

  他又喝了口酒,先壮壮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大门开着。一会儿,沉重的脚步声进来了。大天狗浑身湿透,半身污泥,翅膀更是重重地垂着。一边翅膀有些畸形,妖狐心想:得,半个月又白治了。他悠哉地开口:

  “刚才真是对不住了,小生一时情急……”

  话还未说尽,一阵狂风便卷着他向后飞去,撞碎拉门,撞断桌子,撞到墙上方才停住。妖狐无力地靠坐在墙边,手耷拉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咳嗽不止。

  大天狗走进屋,抓起他的额发,让他仰起头来。

  “真是的。每次都要这样收场你才罢休?”

  “明明每次先动手的都是您……”

  “你卑躬屈膝地向我求饶就好,净耍些小聪明,自讨苦吃。”

  “您在说笑吧。”妖狐的眼睛平静得不寻常,不似以往那样窸窸窣窣地攒动着什么主意。

  妖狐的身体在大天狗强大的力量下本能地颤栗,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哪怕就要死去也不打算抵抗的意念。

  大天狗的杀念越发重了。

  当年妖狐第一次赢过大天狗实属侥幸,之后又靠着耍手段让大天狗吃过几次亏。但更多的是妖狐被暴风席卷撕裂,和化为碎片的墙壁与古木一起飞上半空,狠狠摔落。

  若不是晴明不许,妖狐已经死了。大天狗对这竟敢三番五次故意激怒自己的妖狐懊恼不已。

  “来赌一赌吧,小生是否有一天能够臣服于你。若大天狗大人赢了,那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能杀小生,命令小生自尽就是。”

  被大天狗掐着脖子时,妖狐心念一动,说。

  他不过是怕大天狗意气用事真杀了自己。没想到大天狗竟觉得有趣而同意了。

  他还是看不起这妖狐。

  妖狐很没骨气,只要有性命之忧,就会向对方下跪求饶。

  但无论大天狗如何虐待,妖狐都不愿认输。哪怕趴在地上口吐鲜血,他也要戏谑他。把妖狐打到说不出话吧,那狐狸的眼睛就是不把面前的人当一回事。一种怜悯的优越感。

  区区一只妖狐,不用去管他就是。大天狗还有更多的大事要去做,哪有时间去和这赌约较真。但这妖狐却不识得好歹,成天胡闹到他面前。

  大天狗是要建立新秩序的大妖,怎可被一只狐狸分散去了精力。

  他手一用力,令妖狐从地上站起来。:“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放过你。”

  “你承认了罢,你拿我没办法。”

  大天狗警告地说:“我就算真杀了你,晴明又会拿我怎样。”

  “小生原先也做过恶事,只是晴明没有取我性命的兴趣才得以留下这条小命。确实,就算我死了对他来说也不会怎样。大天狗大人,小生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你可是对小生起了执念?你的情绪是否被小生所左右?”

  “执念?左右?”大天狗像听到笑话似地大笑起来。用力一揪,提着妖狐的脸到自己面前,他轻蔑地看着那对掩埋沉船的湖水一样的眼睛。“你不会真有这样的想法吧?难怪一直充满底气,你以为自己是谁?”

  “只是一只狐狸罢了。狐狸就该尽狐狸的本分,对视中之物不择手段的勾过来。”妖狐回答说。

  “也就是说,废了你这眼睛,你就没那么多事了。”

  “小生一直以来所做之事,只不过是在为所寻求的答案做铺垫而已。如今既然答案已经得到,小生以后不会再来找大天狗大人了。”

  妖狐落寞地说。

  大天狗要放开他的手指又紧了起来。然而妖狐的发丝还是像无法握住的沙子似地从他指间滑走了。

  妖狐的身形晃了晃,昏迷似地朝着大天狗沉甸甸地栽倒下去。

  大天狗接住他,翅膀下意识地向前靠拢护住他。

  封印在妖狐眼中的狡诈瞬间满溢了。他将大天狗扑倒在地,笑吟吟地压在上头。

  又上当了。一股怒气从大天狗的腹中升起。“你真的不想活了?”

  “有时搞不懂您的心智是大妖级别的还是小孩儿级别的。”妖狐用好听的声音说,手指攀上大天狗的脸,“你越是想让小生认输,越是不甘心杀我。让小生教你如何破解这份执念吧,让小生臣服的方法,让小生求饶的方法。”

  他俯身对着大天狗的唇吻了下去。

  风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大天狗的眼睛被狐狸完全占据了,妖狐眯着眼,主动而富有技巧,似乎很是享受,眼中尽是愉悦的笑意和一种纯净的感情。此刻他仿佛化身成为一种美好的事物,并将这种美好源本地传导给自己。这妖狐迷人不已。 

  是了。大天狗总有一种情绪想用这妖狐发泄,不是他不行。但重重地打了他又能怎样?依旧无法排挤心头的空虚。

  大天狗推开妖狐,扯住他的领子将他摔在地上,翻身压住他。

  “那就玩玩儿。你可别哭。”

  妖狐勾住他,等这一天可久了。

  ××  ××

  晴明发觉近来妖狐红光满面,脚步轻快。他连忙拉住他,问道:“你恋爱了?”

  身后贴着的是那“禁止恋爱”的条幅。

  妖狐孝顺地回答:“是。”

  “咱寮里的?”

  “正是。”

  晴明严肃起来,这个问题严重了。

  他的式神一向被他养得好好的,这是哪个小姑娘,怎么说瞎就瞎了。

  “你别祸害人家。”

  妖狐乐呵道:“逗你的,你成天放在小生身边的不是姑姑就是金鱼爷爷,还有三只老鼠,哪有什么恋爱可谈。”

  放萤草和雪女在他身边,也没见他有多争气。

  晴明问道:“你找大天狗?”

  “……很明显吗?”

  “最近经常看到你缠着他。他不打你了?别总叫我去救你。”

  妖狐眯眼:“偶尔还是很粗鲁。”但无妨,他会教好他的。

  他找到了坐在屋顶上吹笛的大天狗。大天狗知道他来,没有什么反应。

  这笛声听上去很耳熟,妖狐不知道他是就钟情于这几曲还是只会吹这几曲。等了一会儿,见大天狗没有理人的打算,妖狐心想:总是把人这样晾着很尴尬的知道不?

  但他还是等。对大天狗,不适合玩欲擒故纵这一招。要是妖狐转身走了,大天狗也不屑去留。于是妖狐就顺着他,怎么合他心意就怎么来。大天狗不肯找他,那他就主动去他面前晃悠。大天狗不会利用赌约中赢到的特权命令妖狐待在他身边,那妖狐就替他说:“是小生输了,那以后小生就跟着大天狗大人了。”大天狗觉得情趣是一件耻于提起的事,妖狐精通几十种姿势,那就一一试过来。

  大天狗不屑对他主动,但不会拒绝他。主动投怀送抱,妖狐很喜欢。

  他经验老道,有的是手段。顺着大天狗心窝一步一步走下去,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天狗突兀地停下笛子,从房顶上看向妖狐:“什么事?”

  哟,有长进了。不出妖狐的预料。

  “今日雏祭,傍晚皇宫请晴明举行袚褉,可和小生一起去河边看个热闹?”

  大天狗略一思忖,“恩。”

  “大天狗大人要是不感兴趣,也不必勉强。”

  “去吧。”

  “那好。”

  妖狐以扇击掌,很高兴。

  他打的如意算盘,今日就教这大天狗,如何出门谈个恋爱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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